2016年5月7日 星期六

(二創)【ST XII (S/K)】 Indeterminism 43

  「我感覺到你需要我。」史巴克說:「我無法確定你是否碰到緊急狀況,那令我產生擔心的情緒。」

  「你?擔心?」我不敢相信史巴克居然會用這樣的字眼,但他的表情就跟以往和我「討論」事情時一樣認真,而從連結中,我也確實感覺到那麼一點……大概可能跟擔心有關的情緒。

  「你是我的伴侶,擔心你安全與否是合理的表現。」

  或許是我要求得太多,但他如果可以不要用這麼公事的回答法回答我,我可能會更開心點,而且說不定會讓我比較不想反問他:難道擔心只是瓦肯人面對伴侶的義務性感受嗎?

  「吉姆?」

  「算了。」我搖頭,把對於史巴克的抱怨晃出腦袋,開始講我目前遇到的困難:「我正在追蹤麥考伊說的其中一種生物,看起來是個小女孩的樣子,但腳印到這裡有些模糊,我不確定應該往哪追下去。」

  我以帶有一點期待的目光看向史巴克,畢竟他對於細節的觀察力比我敏銳很多,或許他能快速指出一個正確的方位,讓調查順利進行。可是……史巴克這次的回應,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樣。



  「你應該先休息一段時間。」他指向東北方的巨石堆,「你的精神反應不在最佳狀態,調查不應該在這時候開展。」

  我當然知道我精神挺差,整個人也沒什麼幹勁,可是我知道我的職責所在,我不會放任自己錯過調查線索的有效時間。

  「這些腳印──」

  史巴克打斷我的話:「這一片區域相對乾燥,假使你所說的女性孩童有留下腳印,它們不會在短時間內,因外在環境的影響而消失。」

  「嘿,這可不像是你會給的建議。」我挑眉調侃他,「任務過程的適當性和完成度,似乎才是你通常會一直跟我強調的內容。」

  「大多時候,你的精神狀態都處於極佳狀態,因此我僅需在任務要項上提出建議,以協助你在決策方面的進展。」史巴克皺眉,擺出他標準的思考表情,停頓一下子之後才接著說:「但……假使那令你感到不愉快,我會盡可能減少這一方面的提醒。」

  最後那句,比他剛才建議我休息還令我驚訝!

  ……他竟然願意因為我的情緒問題,少提那些他認為出於他的職責,必須讓我透徹了解且執行的「標準流程建議」?

  連結很強烈地告訴我,即使他那麼講了,他也仍然處在非常困惑的狀態。我猜,困惑的原因大概是因為……他還沒完全認同他自己講出來的話。

  但不管他之後會不會反悔,光是能從他嘴裡聽到這種說法,就讓我心花怒放。對我來說,這幾乎是一種證明,證明他或許不是我假想中那樣的,完全不在乎我的感受。

  一想到這點,就讓我完全無法收斂我的笑容。

  「吉姆?」史巴克似乎不太能適應我的突然轉變,他的雙眉擠得更深,唇抿得更緊,當然,也讓我更能看得出來他對我的擔心。

  我得承認,看到他因為擔心我而露出那樣性感的表情,讓我非常想要立刻和他上床──我有多久沒產生這種想法了?

  可惜現在的時間點不對。

  「沒事,我現在的狀態好得很。」我只能拍拍史巴克結實而充滿彈力的手臂過個手癮,然後故意湊到他耳邊調戲他一下:「嘿,要不要來打個賭,就賭……我們會在多久之後逮到那個小女孩?賭贏的可以要求輸的人做一件事,你覺得如何?」

  當然,我沒預期史巴克會答應。

  以我對他的了解,他大概會告訴我:任務期間不應該有博弈相關的行為。我想像著他會講的內容,同時,腦袋也自動浮現他說那些話時的表情。

  但……我居然猜錯了!

  「假使你確實期望我為你做某件事,你可以直接提出你的要求。」史巴克說。

  我怎麼也想不通,他為什麼會沒對我想要「打賭」這件事,發表反對意見。不只那樣,他直接問起我想要什麼賭注這件事,也把我打了個措手不及。

  他是又進入他那個生殖本能期嗎?

  還是他從哪裡拿到了一份跟我說話時,應該如何回話的標準流程文件?

  我可不相信在沒有任何原因的情況下,他會突然開始使用跟平常不一樣的回答邏輯。要不是我可以從連結感覺到他,而他此刻急切地想要知道我的回應的情緒,也和他所說的那些格外動聽的話有關連性……我或許還會猜,是不是有人故意裝上尖耳朵,偽裝成史巴克的樣子來逗我玩。

  「呃,我只是說說。」我尷尬地撓頭。「當然,如果我之後有想到什麼要求,我肯定會記得你現在的話。」

  他新穎的回話方式,實在是讓我不管怎麼回都覺得彆扭。所以,我立刻把焦點再轉回任務上:「嘿,你看過腳印了嗎?」我走到我最後一個發現的腳印旁邊,招手讓史巴克過來看,「就是這個形狀跟大小,我是從那個方向追蹤過來的,要不是這裡的路面狀態改變了,我肯定能發現下一個腳印。」

  「假使你追蹤的是這個腳印的擁有者,我認為她應該是往那個方向過去。」史巴克看了一眼,就再一次指向他剛才曾提過的巨石堆方向。「從我們剛才所站的位置,我看到約三分之一個類似這個鞋印前半部的鞋底紋路。」

  「真的?我完全沒注意到。」我走回之前站的地方,面向東北方、瞪大眼睛努力搜索史巴克所說的痕跡。

  「這裡。」史巴克直接越過我,走到我左斜前方兩公尺左右的位置,「這些紋路凹陷得略深,但因為面積較小,所以容易被誤認是地面的不平整凹凸面,比先前完整的鞋印還難被發現。」

  我愛死他在小細節上的敏銳觀察能力!

  他如果沒有找出來給我看,我真不知道我要在這裡遊蕩多久,才會發現這一個還不到半個腳掌大小,長度只有六、七公分的鞋印。

  看到之後,我立刻發現下一個、下下一個、下下下個……的痕跡。

  就像史巴克說的,它們一直往巨石堆的方向蔓延。

  「那還等什麼,走。」我立刻轉往巨石堆的方向,小跑步地接近那個區域。

  但接近之後,腳印再一次消失。

  我和史巴克在巨石群中將近花了一個小時,仔細查看每一塊巨石、每一塊巨石間的地面,甚至還讓史巴克爬到巨石上面查看狀況,可是不管我們怎麼找,都沒有發現任何一處可能是那女孩留下的痕跡。

 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

  我煩躁地在其中一塊空地來回踱步,同時拿出通訊器呼叫麥考伊。

  「這裡是麥考伊。」

  「老骨頭,你那邊的兔子情況怎麼樣了?」我問他,然後簡單說了幾句我這裡碰到的狀況。

  「我們差一點就逮到那隻兔子!」麥考伊的語氣稍微有點激動,「我真不曉得牠長得那麼肥,怎麼還能活動得那麼靈活,左閃右躲的一下子就鑽得不見蹤影。」

  「那現在呢?」

  「還在繼續搜尋。在這之前我有呼叫星艦回報狀況,史巴克說他們那裡有一點小發現,他會查看一下數據資料,看那隻該死的兔子在跟我和契可夫玩鬼抓人的時候,我們所在區域偵測到的讀數,是不是跟他們的發現有關連性。」

  ……等等。

  麥考伊說什麼?

  我想要假裝若無其事地偷瞄史巴克所在的方向,但我失敗了,我的視線直接對上史巴克盯著我的目光。

  於是我索性停下腳步與他對視,同時對麥考伊發問:「你什麼時候回報的?」

  「大概十分鐘前。」

  靠!

  那我前面站的這個傢伙到底是誰?

  「我這裡也有一個史巴克,從一個小時前,就跟我一起追蹤你的小女孩!」我將狀況直接告訴麥考伊,然後掛斷通訊──我相信他會知道要聯繫企業號,取得我的位置前來幫助我。

  而在援助抵達之前,我只能繃緊精神,想辦法跟眼前這個傢伙周旋。

  「你是誰?」我問他。

  他微微皺眉,露出史巴克標準的疑惑表情,告訴我,他是史巴克、我的靈魂伴侶。

  「不,你不是我的伴侶。」我很篤定地反駁他,因為現在我從連結中感受到的,不是困惑而是濃厚的驚訝、擔心、緊張……等情緒。

  我從來沒有感覺到史巴克如此明顯的情緒反應,而這些反應背後代表的意義,也就是對我的重視──我是這麼認為的──使我覺得感動,也蓋過我發現原來講那些好聽話的人,不是真正的史巴克的時候,產生的沮喪和低落的情緒。

  「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蹦出來的,也不知道你扮成史巴克有什麼目的,但如果你有點誠意、願意表明身分,或許我們可以好好聊聊。」

  「吉姆,我不明白你為什麼……」他邊說邊往我靠近。

  我馬上往後退,然後自腰帶上解下我從契可夫那裡沒收的槍,學契可夫那時候的動作,單手持槍、食指卡在槍柄前的洞口、對準那傢伙。

  「如果你不願意坦白,那你最好就站在那裏不要動。」我警告到。

  那傢伙總算沒有繼續往前。

  要是他沒聽我的嚇阻,我真不知道我能不能順利使用這玩意兒抵擋他……這叫槍,是吧?看起來超像古董的,我就是剛才看契可夫耍了那一下而已,在這之前別說用,連聽都沒聽過。

  「我不明白。」那傢伙皺眉,用一種譴責的表情對我說:「你喜歡我對你的一概發言與回應,既然如此,你就不應該拒絕我,你應該要和我成為伴侶。」

  ……他的言論比真正的史巴克還要弔詭,什麼叫:我喜歡他的發言,所以就該跟他變成一對?就算我現在還單身,我也不可能按照這個邏輯,跟每一個我有部分喜歡的人結婚好嗎!

  「你肯定誤會了什麼。」 我擺出我最正經八百的表情拒絕他:「我已經結婚了,不可能接受你。」

  就在我話剛說完的時候,一道超熟悉的聲音就從我背後傳進我耳朵:「沒錯,他是我的靈魂伴侶。」同時,一股強勁的力道拉住我的右上臂將我往後扯。

  我順勢向後退了好幾步,直到可以看到史巴克的側臉,以及直挺的背脊為止。

  這次……應該是真的吧?

  我不太肯定地撓動連結,透過意識問史巴克,他是不是就站在我前方,且正在和另一個跟他長的超像的人對峙。

  史巴克沒有用連結回答我,他直接轉頭,用一種看起來冷靜,但實際上充滿壓迫感的眼神掃了我一眼 ,說:「是我。」然後又將頭轉回前方。

  他在不爽,很明顯的不爽。

  我不是第一次看到他充滿暴力傾向的眼神,但……這不太對吧?如果沒有刻意挑動他,根本不會看到他有任何情緒反應的,可是現在,他卻明顯地把情緒放在臉上……

  在企業號上發生什麼了嗎?

  還是他不高興有人冒充他?

  我只能隨便亂猜,畢竟現在前面還有個未知的傢伙,不是直接問史巴克的好時機。

  而在我亂猜的時候,那傢伙瞪著史巴克說:「我就是你,但比起你,我是更適合吉姆的選擇,他享受與我的相處和交流,且更喜歡我對他的關注和重視。」

  靠。

  他的眼神,跟史巴克剛才的眼神根本一模一樣……這該不會又是個複製人吧?怎麼好像每個文明都熱衷於發展複製人技術?

  經過之前的那個任務,我簡直對複製人這種生物有了不信任的陰影想法──當然,我知道這想法不好,身為一個優秀的艦長,再怎麼樣都應該盡量避免先入為主的成見才行。

  「你喜歡他?」史巴克在聽到那傢伙說的話之後,再一次轉頭看我。

  被突襲問話讓我有點措手不及,但我立刻回史巴克:「怎麼可能。」

  就算我有一點點覺得和那傢伙對話頗愉快,我也不會在這種時候講出來刺激史巴克。而且,我和他聊得愉快這件事,有很大一部分也是因為我以為他是史巴克,所以才覺得驚喜。

  「吉姆,你應該坦誠,你清楚我和你才是最適合的靈魂伴侶。」那傢伙居然在我回話之後這麼說。

  ……我已經有魅力到每個版本的史巴克,都會對我一見鍾情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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