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6年8月1日 星期一

(二創)【ST XII (S/K)】 Indeterminism 45

  「星際聯邦當前的科技及材料技術,都尚未達到可以應用並檢修此類裝置的程度。」史巴克在旁邊潑我們冷水,「但我認為,他們在繁複工作動線的規劃及標準流程的實行層面,都具備低錯誤率、高校正性、高效率、高精準度……等特點,值得借鑒並作為企業號於各層面的改良參考。」

  史巴克的建議,似乎點燃了契可夫的討論熱情,他眼神突然就亮了起來,並滔滔不絕地開始說起他的看法:「我覺得我們還可以參考他們在生產線生產完畢後,即將把生產物傳送到地表前,所使用的投放偵測裝置。在那個投放裝置的面板上,有一些可調控的變數值,我推測那應該和屏蔽立場影響的效果有關,而我們如果可以借用類似概念,來優化使用三維投影定位及同步導航系統時,常受各式樣力場干擾,導致定位值偏差較多的問題的話,我覺得──」

  他們討論的內容我挺感興趣,畢竟那很有可能會對企業號未來的航程,產生不小的幫助。只不過……我們得先給那個管理員一個回覆。

  「嘿、先生們。」我打斷契可夫與史巴克的討論:「這些問題我們可以回到企業號之後,再開個會議室好好討論。現在最重要的是,我們得決定『要』或『不要』,在這裡讓所有船員擁有他們的上岸假期。」



  「我認為沒有不妥。」史巴克率先回答,而麥考伊和契可夫隨後也給出意思相同的答覆。

  「很好,看來大家的結論都是一致的。」我愉快地笑著呼叫企業號,通知船上的人可以按照原來的輪休安排,重新進入休假狀態並好好享受他們的假期。

  當然,我沒有忘記我得以比較隱晦點的方式,補充告知大家這地方的特殊性,提醒他們得在休假時特別注意:「另外,在這一次休假期間,傳送室值班人員的工作項目,新增一項最高重要性的宣導流程。」我想了一下說詞,然後把它告訴蘇魯──史巴克指定他當代理艦長,「這個流程在進行人員傳送到地表的操作之前執行,一定要讓即將休假的人員都清楚宣導的內容。內容為:

『在這個星球上所見的部分人事物,會跟個人的想像與期待相關,為了減少不必要的突發狀況發生,導致需要指派額外人力解決問題,只要是待在地表上的人員,都必須避免想像具備高危險性的生物、事件或是物品。』」

  「艦長,這星球真的安全?」蘇魯聽到我說的內容後擔心地問。

  「放心,我們都已經搞清楚這星球的狀況了。」我告訴他,執行宣導的原因並不是在實際的安全性上有問題,只是想要減少一些麻煩而已。

  稍微解釋了一下以後,蘇魯表示理解,並說:「我會立即指示傳送室人員執行,艦長,還有其他需要我安排的項目嗎?」

  「沒有,就這樣了。」我笑著說。

  在結束通話之前,我還故意裝了次神秘,讓蘇魯好好期待這次假期的樂趣。

  「我會的。」他回答。

  雖然看不到蘇魯的表情,但透過語氣,我差不多可以想得到蘇魯回答時,大概是露出怎樣的笑容──我覺得我大概成功營造了期待感。

  「老骨頭,我們接下來要去哪晃晃?愛麗絲仙境?」結束通話之後,我立刻問麥考伊有什麼安排,順便虧了他一下。

  兔子和小女孩,真沒想到老骨頭會想像這種東西。我在心裡偷笑。

  「不。」麥考伊出乎我意料地拒絕和我一起閒逛:「接下來我會跟契可夫一起,或許這次我們會找到一個有很多金髮美女的樂園。」

  搞什麼?

  難道先前他們帶美女過來的路途上,真的發現了什麼秘密場所,然後偷偷達成不讓我們知道的共識?

  不行,絕對不能只讓他們享受。

  如果他們兩個一起行動的原因和我猜的一樣,我肯定也要跟去玩玩。

  「嘿,這更該讓我跟你們一起!」我朝他們眨眼,擺出什麼都懂的老練笑容,說:「要是真找到樂園,我可以傳授契可夫一點秘訣。」

  可惜,老骨頭完全不吃我這套,「最好不要,而且……」他撇嘴、搖頭,接著還像是不小心讓下巴抽筋一樣,歪斜地朝左邊晃了下:「吉姆小子,我猜有人正等著跟你約會。」

  「啥?」我完全不懂老骨頭的意思。

  雖然我知道他說的大概是史巴克,可是……約會?史巴克才不會有「等著跟我約會」的想法,我覺得他現在應該會比較想回企業號,去坐在他最愛的科學站、小會議室或他的房間裡,寫這次的科學報告才對。

  但……想歸想,我還是看向史巴克。

  「根據這顆星球具備的特殊娛樂性,我認為我們可以一起在地表上多待一段時間,到你期望查看的各處地點走動。」史巴克說。

  他的表情認真到了極點,讓我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打算跟我一起散步,進行休閒活動。

  如果他其實是想讓我跟他一起到處視察……噢,我才不會答應呢。

  我要假期,假期!

  「現在?」我睜大眼睛做出非常吃驚的表情,試圖推掉這很有可能跟工作有關的邀約:「我以為你會想要馬上回去寫些……建議報告之類的?」

  沒想到史巴克卻回我:「以優先度而言,在非處於值勤狀態的時間點下,陪同伴侶會是我首要的考量項目。」

  聽起來就像是……他真的想要嘗試休閒活動?

  「但你之前明明就──」

  我本來還想拿他在我下來之前說的話,反問他怎麼突然願意做「無法達成休息作用的休閒活動」,但一想到我確實挺希望這種時候他可以和我待在一起,我就打消了反問的主意……誰曉得他會不會在我一問之後,改變主意決定回去進行他的無趣休息行為?

  「好吧,算了。那還等什麼,我記得那方向有個景觀不錯的湖泊,去那裡走走?」

  「可以。」史巴克點頭。

  太好了!

  我愉快地轉頭順便問麥考伊:「老骨頭、契可夫,要一起嗎?或許我們可以想像出一桌好料,來個野外餐會。」

  當然,這個邀請純屬玩笑。

  我相信以老骨頭跟我的默契,他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拉著契可夫,來當我和史巴克之間的電燈泡!

  「免了,我可沒興趣看你們打情罵俏。」

  果然,麥考伊立刻朝我翻白眼,接著快速拉走看起來對我的提議非常感興趣的契可夫。

  或者下次可以在企業號上辦個星空野餐趴,讓契可夫過過癮?

  應該會有人響應吧?

  不過……

  「野餐這主意其實挺棒的。」我邊想邊說到,同時轉回面向史巴克。

  ……但這是我的錯覺嗎?他似乎沒有答應我一起去湖邊走走時那麼開心。

  「假使你感到饑餓,返回企業號進食會是比較好的選擇。」史巴克一臉正經地對我說:「參觀生產線時,我們並未確認此處的合成食物,是否都採用地球人體可以接受的元素,因此……」

  他居然真的以為我要野餐?

  「我知道,史巴克。」我連忙打斷史巴克的話,向他解釋:「我只是有點想要享受一下很久沒有過的輕鬆活動,就是……呃,坐在一個風景不錯的地方,聊天、發呆,吃什麼或有沒有東西吃不是重點。」

  當然,我不會告訴他,我一開始提野餐只是要用來跟麥考伊開玩笑,並不是真的打算弄這個活動。

  史巴克皺眉、歪頭。

  「總之,走吧。」我率先往我記憶中的湖的方向邁開步伐,躲避史巴克時常窮追不捨的連環問題。

  「我無法理解。」史巴克大步跟上,與我並肩而行,「以名詞定義來說,野餐指的是一種『帶著食品到郊外食用』的行為。以此定義來說,食品和適合的地區才是重點項目,進行談話並不是含括在內的必要行為。」

  「那只是『定義』,你只要考慮變通一下,就可以把『聊天』變成重點項目。」我隨口回他。

  「我不認為那是恰當的主意。」

  「但也不是壞主意,至少我們不用浪費時間回企業號搜括吃的,只需要走到一個風景美、氣氛好、我和你都喜歡的地方坐下來,就可以想聊什麼就聊什麼。」

  這個解釋獲得了史巴克的高度認同。

  我應該要對我成功說服他這件事感到得意,但他的反應讓我向來準確的直覺雷達不停跳動──它告訴我,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,很有可能史巴克是有什麼事打算和我吵……嗯,以他的說法是「溝通」或「討論」。

  「好吧,我猜你有某些覺得重要的事情,打算現在跟我聊?」我乾脆停下問他。

  如果史巴克真想要講什麼,不管我怎麼閃總有一天還是會被他逮到,還不如現在直接解決。

  ……噢,要是老骨頭知道我這麼做,他說不定會嘲笑我做得不太像本來的我,甚至還會要求我以後面對他八卦式的關心時,也要像現在這樣不逃不躲地老實回答。

  說真的,要不是我已經被我們近期的相處狀態煩到受不了,我才不會採取這種做法。

  我以為史巴克會把握這個機會進入他的正題,並且滔滔不絕地說個沒完。

  但他沒有。

  「我不確定是否應該待在這裡,進行需要較長時間來完成的討論。」史巴克抿唇露出思考的神態,「或許維持原訂計畫,先抵達你期望的湖景區域稍作休息,較能使我們接下來的討論,在無非必要負荷積累的狀態下順利完成。」

  「不,在這裡就好。」我退後幾步,靠在小徑旁的一棵大樹上,「如果可以,我希望我的上岸假期不會全部被『討論』占據,所以……長話短說?」

  「……我無法保證。」史巴克往我靠近到和剛才並肩行走時一樣的距離,「鑒於我們前一個月以來的討論少有達成共識的結果,我不能肯定能否在短時間內,和你取得意見上的平衡。」

  「我猜我們肯定還是沒辦法達成共識。」我直接挑明我這段時間一直在想的,「或許我們需要的不是討論,而是恢復像以前那樣,單純只是艦長和指揮官,再加一點友誼的關係。」

  說出來之後的一瞬間,我覺得輕鬆了一點。

  但緊接著,我的心情變得比原來更加忐忑──我既希望他答應,分開之後關係回復像以前那樣融洽;卻又希望他不要答應,因為即使像現在這樣繼續耗著,他至少也還是屬於我的。

  史巴克會怎麼選擇?

  我裝出不太在乎的樣子等他的答案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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