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0年8月29日 星期六

若夢千華 七夕番外──首年七夕(R18)

  除了年節與中秋,溫月甚少在意其他節慶,一來是覺察不到意義,二來也是因為心上長久無人,沒有牽掛的必要。

  以至於說開之後碰到的第一個七夕,他沒能領會到尹桓為何黏著他、拐彎抹角想約他去城裡走走,而陸塵風卻反常的一大早就不見蹤影的緣故。

  「你居然答應了?」藥谷谷主聽說溫月答應和尹桓出遊,在尹桓衝出去打理車馬時,看戲般地對溫月挑起眉頭:「你打算拋棄我那彆扭徒弟,和那傻狗雙宿雙飛了?」

  溫月這才意識到其中可能有些錯處,「還請谷主賜教。」

  「今日七月初七,有情人多半成雙成對,你竟是不知?」

  「……怎會呢。」溫月淺淺笑道,面上不露端倪,「只是先前昏了大半月,這才錯算時日。」

  騙子,昏也是近半年前昏的,扯得上什麼關係。藥谷谷主撇嘴,也懶得當面嘲弄,僅問:「所以現在你做如何打算?改口拒了他麼?」

  溫月搖頭,既已答應,自還是要走上一遭。

  至於陸塵風那……回來解釋過後給出補償便是,他已想好應怎麼做。

  當日戌時返回藥谷,溫月在走往陸塵風寢居的路上,就碰到三波通風報信的人。

  「還知道回來啊。」坐在庭中賞月的藥谷谷主是第一個,一看見溫月就搖頭嘖了數聲,「我徒弟可是氣得連晚飯都沒用,你……要不我給你下點藥,讓你去躺著用苦肉計?」

  溫月拒絕。

  轉過迴廊在通往不同院落的交會處,第二個見著的是他的徒弟:「就知道阿月要去找那傢伙,別去嘛,就讓他小心眼著,看他能撐多少日!」

  溫月知道徒弟看陸塵風不慣已久,他並未受徒弟撒嬌的態度影響,只笑著小聊幾句,便勸走……或可說是趕走了徒弟。

  最後一個人則等在陸塵風所居的院落中,一見溫月,一言不發地把抱了半個時辰的食盒遞了出去。

  「謝謝。」溫月接過食盒,見那人嗯了一聲轉身離開後,才走到屋前,輕叩數聲、推門入內。

  一推開門,就瞥見陸塵風忙亂地把什麼堆到書桌一角。

  「出去。」陸塵風冷著臉瞪道:「誰許你進來。」

  溫月顧自在桌上布好膳食,回頭關上房門才對著人道:「六六辛苦一天肯定餓了吧,我陪你吃點東西好麼?」

  「不餓,出去。」陸塵風想過直接動手把人拽出去,但……要是拽不出去就太沒面子了,因此他只能口頭趕人。

  為了多點氣勢,他索性蹙著眉頭起身,甩袖走入裡間,把眼不見為淨的態度擺得徹底。只是……裡間除床榻外別無他物,他進去後只得踢掉鞋履躺上床,拉過被褥蓋頭裝睡。

  溫月倒不意外,回想以前,陸塵風生氣也總是這般轉頭就走──這也方便他原先的打算。

  他跟了進去,褪去全身衣物,拿著從市集上買來的香膏,跪在床頭邊對陸塵風輕道:「六六,我給你帶了禮回來,你不看看喜不喜歡麼?」

  陸塵風一動不動,權當沒聽到。

  溫月也不急,穩且靜地候著,就等陸塵風失去耐性。

  外間火芯搖曳,將屏風的影子映在溫月身上,他側頭撥順肩上青絲,思索自己是否應點亮裡屋的油燈。這兒如此黑,若是陸塵風願意看他卻因此沒看清他的意思……那可怎辦?

  不知是幸還是不幸,陸塵風尚算眼清目明。

  「你幹什麼!」陸塵風耐性向來比不上溫月,他本想一起身就蹦下床往外走,把不理會貫徹到底。哪知道坐起身後,他隨便一瞥就注意到溫月未著寸縷。

  溫月仰頭看陸塵風,淺笑道:「今夜不是重要的日子麼?我手上沒有貴重之物適合表心意,便尋思是否能用這身子取悅你……大半年沒承歡過,六六可得多憐惜。」

  「什麼憐惜不憐惜的!」陸塵風撈起被褥把溫月裹住,接著想將人從地上拉起來卻沒拉動:「起來,若受了涼別想我有空管你。」他滿臉不悅。

  溫月故意曲解陸塵風的意思,伸長手勾住對方頸項低道:「沒事,即便粗魯點我也喜歡。我身子已好得差不多,禁得住你折騰。」他輕啟薄軟的唇瓣,湊上前含住陸塵封乾澀的下唇,挑逗地抿了抿。

  陸塵風雙瞳微縮,下身不爭氣地起了反應──他從來都抵抗不住溫月對他的吸引。以前恨極時他倒能用兇狠的手段掩飾一番,但如今誤會已除,他全然失去抗衡慾念的方法。

  「別鬧。」陸塵風啞聲轉開頭,試著推了推溫月的肩。

  當然,他沒能推動。

  「不怕,我帶了香膏。」溫月咬著陸塵風耳垂,安撫道:「只要先抹點,弄得再過份我都經受得住。」

  溫月這段日子試探過幾次,大概猜出陸塵風不敢踰矩的原因。

  說到底,他喜歡的這人骨子裡還是溫柔的。若非如此,怎會因為擔心情動時受心性影響做得太過火弄傷他,而竭力克制情慾,不順從本能發洩在他身上呢?

  「凶一點、狠一點,若能肏得我向你哭泣求饒,我心裡更是歡喜。」溫月說得露骨,就怕遮遮掩掩反倒把陸塵風又推遠了。

  他爬坐到陸塵風身上,任由包裹他的薄被順著白皙的肩臂滑下,「六六,這兒……能給我麼?」溫月曖昧地貼在陸塵風耳畔低喘,精瘦的腰肢不安分地微微扭動,蹭著股下隆起的硬處。

  陸塵風終究沒抵過溫月的軟磨兒。

  他將人壓在床板上,扣著兩條長腿中規中矩地埋頭苦幹。

  兩刻鐘過去,不僅他自己仍然憋得慌,溫月的下身亦是游離在半興奮的邊際。至此,陸塵風總算稍稍相信溫月是真喜歡他粗暴點。

  「……趴好。」他把人翻了面,從床下暗格裡拿出三指寬粗細的玉件,抹上油膏扒開溫月身後被肏紅的幽穴插了進去。而後,他帶著溫月的手往後摸到玉件,道:「自己拿著用。」

  溫月壓低腰骨,側身邊用那冰涼之物進犯谷道,邊勾著笑看陸塵風,「六六是想餵我吃點什麼嗎?」

  陸塵風坐到床頭,按下溫月的頭顱,用胯下陽物堵住那張太愛挑逗人的嘴。

  他揪住溫月的髮,壓著溫月吞吐他碩大的柱身,口裡卻喘道:「難受就自己起來,別傻乎乎的硬撐。」

  回應他的是調皮的吸吮,與接在其後的,將巨物含得更深的喉音。

  瞧著溫月一面伏於他腿間伺候,同時高翹嫩臀應他的指使肏弄自己的淫蕩模樣,陸塵風差點沒直接洩在溫月嘴裡。

  這人……是真不怕他如此不尋常的癖好麼?

  陸塵風不信溫月的說辭,只信自己的眼睛。

  他在差不多的時候拉開溫月的頭顱,以最初的姿勢,將飽脹的陽根重新埋入暖熱的甬道。他雙眸一眨也不眨地直視溫月晶亮的笑眼,奮力挺胯釋出胸中與慾望交織的一丁點戾氣──但凡他從那對眼中看到些許委屈或惶悚,他都將克制住自己,再不依從溫月的引誘。

  可溫月怕麼?

  溫月足抵陸塵風肩胛,從始至終都搭著陸塵風繃緊的雙臂,賣力抬腰迎合越漸猛烈的頂弄。「嗯……哈阿……」他隱忍著低吟,臉上卻是沉醉地享受。

  爽快麼?

  若只是問能否洩精,他無論何時何種境況都能辦到,可問的若是他的真實感受……這點體貼和小心翼翼其實反倒壞了事。

  當然,溫月不會傻到在這時候表現出端倪。

  他與陸塵風總歸是來日方長,他的六六能遲疑一回、隱忍二回……那三回、五回、更多回呢?

  裸裎相見久了,定有一日陸塵風會明白,在他這兒,一切顧慮都不必要。

  「給我……」溫月舔吻陸塵風唇角,夾住那瀕臨頂峰的肉刃,將柱中精華全數吸入肉壁深處的同時,亦洩了出來。

  未免陸塵風歡好過後出於羞赧復而推拒,溫月於是佯裝餘韻未了,柔若無骨地倒躺於榻上,半瞇雙眸軟聲問:「六六著實勇猛,肏得我腿都無力走動了……今夜……讓我留宿你身畔可好?」

  「……」

  陸塵風未必沒看出溫月的作態,但真要在這時候趕走溫月……他還是做不到的。

  故而在陸塵風周到地替兩人清理過後,溫月得以躺在心儀之人身側,愉悅地過了這個能稱得上圓滿的七夕之夜。


──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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