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年12月8日 星期六

【Ocean Deep】 第五章(上)


  時光飛逝,托涅拿同時修練魔法與鍊金術的情況,已經維持了五年。

  五年間,他不只是在魔法塔、鍊金塔間兩頭跑。為了魔法與練金術的實踐,他申請過幾次歷練任務;鍊金塔的工作,也在他成為真正的鍊金術師、能夠接取簡單的工會任務時停止了。

  現在的他已經十六歲,在兩邊工會分別獲得了初階魔導士、中階鍊金術師的證明,以神族普遍在這個年齡的程度來說,兼修魔法與鍊金術能達到這樣的成績……他覺得自己還算不錯。

  「但這身高是怎麼一回事呢……」

  這五年間的改變,托涅拿唯一不滿意的就是身高。

  一直以來,他的身高就是沒怎麼變動,好不容易前年開始突然抽高了,可是長到六十六吋多時,進展又開始變慢了。





  雖然這身高和奇挺接近的,但和他最崇拜的布烈格卻差了大約五吋……

  「我要求的不多,六十八吋半就行了……一定要比老師高。」

  托涅拿煩惱著,並向生命之神不斷祈禱。

  他離成年至少還有兩年的時間,他希望這兩年還能再多長一些──至少能給他點心理安慰,讓他感覺自己還有機會能夠……贏過奇。

  「忒托那大人,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協助的,請務必告訴我。」

  這句話,在他發現布烈格因為丹恩的出現,心情時常變得不穩定之後就常常出口。

  他並不是不擔心引來布烈格的懷疑、導致關係的改變,但比起被懷疑,他更不希望看見布烈格一個人為了某件事煩惱、為了某件事痛苦,甚至是陷入沒有人能理解自己的泥沼……忍受孤獨。

  無數次的述說,托涅拿相信布烈格已經知道他的心意。

  但布烈格不開口戳破,托涅拿也就假裝還沒被發現,樂得能夠繼續每天近距離看著布烈格、為布烈格辦一些微不足到的小事的生活。同時,還糾結地看著布烈格對著奇,做著每天他為布烈格做的事情。

  次數多了、時間久了,心裡的壓力與難受也逐漸深了。

  這時,他才慢慢開始體會到,以前數次和布烈格聊到「感情」、「信仰」等等話題時,布烈格那張不便的表情下,到底壓抑了怎麼樣的情緒。

  「這就是喜歡?」托涅拿勉強地給自己一個微笑。

  「這還是……信仰嗎?」

  他無法給自己答案,也沒辦法問任何人。

  這段時間以來,不只布烈格因為奇和丹恩之間莫名的互動,變得情緒暴躁;他某次回魔法塔,意外撞見伊脾氣不佳地和一個全身籠罩在斗篷裡的人的談話後,伊對他說話時也總帶著火氣。

  對於伊的反應,托涅拿完全沒頭緒,只對當下氣氛瞬間變得微妙的情況記憶猶新──直覺告訴他,事情應該和他有點關係。

  後來,他跑去問桑。

  桑明明知道一些事情,卻非常堅定地守口如瓶,一字都不肯說。

  托涅拿沒辦法強迫桑回答,只好暫時把這件事放在腦後,回到鍊金塔裡,繼續面對鍊金塔內那錯綜的情感。久而久之,也就忘了要再向伊追問。

  「老師、忒托那大人,德萊爾先生來訪。」

  某日,鍊金塔再次迎來那久久才出現一次、卻總是能惹得所有人心煩意亂的客人──丹恩。

  其實托涅拿並不討厭丹恩,只是對於丹恩的到訪,他總是處在兩難的期望當中。

  一方面來說,他想要為自己祈禱,祈禱丹恩快點打動奇的心、徹底打消布烈格的念想,讓他能夠有機會離布烈格更近一些。可是另一方面,他又不想要感受到布烈格痛苦的情緒,他衷心希望布烈格能夠達成心願、能夠更快樂一點……

  「矛盾啊……」

  托涅拿將丹恩送進研究室後,帶著插上布烈格不悅情緒的心默默站在一旁,無聲地歎了口氣。

  以前,他總覺得能夠輕易感覺到其他人的情緒變化是有趣的、方便的事情,可以讓他知道別人對他的真實感受、可以讓他玩玩猜測對方到底是為什麼心情有所變化的遊戲。

  但年齡越長,他越覺得這種對情感的特別感應,只是在增加他的負擔、增強他的煩悶。

  「為什麼?」托涅拿曾詢問伊。「我翻過許多書籍,對情感特別敏銳只有魔族,但我明明就是神族的血統……」問著的同時,他還特地拉開袖子,彷彿希望伊檢查一下,看看他手上的羽毛到底是不是真的從肉中長出來的。

  「哪來這麼多為什麼。」那時,伊沒回答他的問題,也沒給他好臉色。「注意禮貌,沒事捲什麼袖子。」

  在伊那麼說的時候,托涅拿明顯感覺到伊的情緒出現了極大的波動。

  那是……厭惡與憎恨的情緒。

  是對著他產生的嗎?托涅拿不明白,卻害怕問得太清楚。

  所以那時候,已經完成該在魔法塔做的事情的他,匆匆地告別了伊和桑,匆匆地回到了……另一個同樣讓他心緒難平的地方。

  「托托,泡杯茶給丹恩,帶他到會客室坐坐。」

  思緒跑得挺遠的托涅拿被奇的呼喚嚇了一跳。

  但他馬上反應過來,禮貌地看著丹恩,朝外伸手:「德萊爾先生,這裡請。」

  走出研究室的過程中,托涅拿感覺到丹恩一直盯著他,盯得他渾身不對勁。

  「德萊爾先生,請問有什麼事需要我的協助嗎?」請丹恩坐下後,準備泡茶的托涅拿忍不住問到。

  「啊,沒什麼。」丹恩笑道:「一年不見,沒想到你會長高那麼多,有點驚訝呢。」

  正當托涅拿準備回應時,研究室的方向傳出規律的腳步聲。

  托涅拿下意識地看了一眼,果然,布烈格的身影馬上在門口出現。

  「一個時點後奇如果沒出來,你就離開這裡。」邁著穩定步伐走到桌前坐下的布烈格,第一句話就是衝著丹恩而去。

  托涅拿看見布烈格坐下,果斷地把手中的茶葉換成了咖啡豆──布烈格喜歡喝咖啡,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時候。

  就算沒有感覺到布烈格的差勁心情,托涅拿光聽布烈格說的話以及語氣,也能判斷出布烈格的情緒不怎麼妥當。

  而心情不好的原因……托涅拿猜,應該是因為奇趕布烈格離開,又請布烈格幫忙傳話給丹恩。

  「謝謝你帶話,不過我不忙,多等一會也沒關係。」

  「我們這裡不提供『外人』住宿,建議你先去找找。」

  「你果然就像奇所說的一樣注意細節,放心吧,我來之前已經找好住的地方了。」

  ……

  兩人平靜對話下的波滔洶湧,讓托涅拿越聽越心驚膽跳。

  一開始,布烈格和丹恩只是針對彼此的性格、彼此與奇的關係在做試探與攻防,但對談的過程中難免會撞出些火星,一個時點、兩個時點……火星積著積著,累積多了以後,也就順理成章地在兩人之間蔓燒了起來。

  「是嗎。」被丹恩挑起火氣的布烈格冷哼著,率先撂下戰書。「認識以來就想領教看看你的本事,我認為這個時間恰好,你看?」

  「很榮幸能讓你看上眼,但是在這裡……應該不太方便。」丹恩的說詞像是想拒絕,但語氣偏偏帶著自信,讓看似婉拒的言詞反而像對邀戰看不上眼般的藐視──托涅拿光是旁聽,都聽得快要壓不下心裡竄出的烈火,更別說是布烈格了。

  「這裡的確不方便。」布烈格狀似冷靜地站起身,「所以,已經幫你準備好地方。」

  丹恩笑了幾聲,跟著站了起來:「你多忙了。」

  看兩人都離開桌前,托涅拿連忙開口問到:「忒托那大人,您要和德萊爾先生去哪?需要幫您轉告老師嗎?」

  托涅拿吐出的話很規矩,可是他心裡想問布烈格的,其實是需不需要他幫忙下黑手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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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周末是CWT32,屆時在F52攤位上會放出OceanDeep的宣傳DM>/////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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