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年5月1日 星期三

【藏鋒】 二十二



  「……那你就走吧。不過,要是我又對你生起興趣,你就得回來。」明遠勉為其難地回答了之後,不滿地抓住俞賢,「你腦袋瓜裡盡想不可能發生的事做什麼?想尋藉口擺脫我?」

  明遠說完,見俞賢張口似有反駁之意,便凶悍地封住了俞賢的嘴,並將俞賢給壓倒在草坡地上。

  「唔……」

  俞賢意思性地推了明遠幾下以示不滿,而後便暫時闔上眼睛,享受明遠的侵略──他知道抗拒的機會不在現下。

  反觀明遠,見俞賢如此配合,明遠自然不會點到為止。他一手撐地,另一手則扯開俞賢腰間繫帶,探進俞賢前襟裡頭,輕捏俞賢胸前的蓓蕾。

  「別……」俞賢啞聲道,阻止的話卻在明遠手下一扭的舉措中,變成了低吟:「……嗯。」俞賢身軀輕顫。

  「放心,這時候不會有人來這兒。」

  「誰擔心……有人了……嗯……」俞賢喘著,略繃起背、挺起胸膛,迎合明遠。

  明遠就順著俞賢微弓的身子,自鎖骨一路親吻向下,含上那堅挺的一顆深紅……

  「唔!」





  就在這時,俞賢肩一頂、曲膝一狀、腰一轉,便翻身跨坐上明遠胸膛。

  「凡事……皆有可能。」俞賢順了口氣,俯視明遠。「你若坐上京中那把椅子,以我身分,難道真能站你身旁?」他頓了一頓,毫無笑意地低笑了幾聲:「別說身旁,就算是深宮的位置和名頭,也沒我的資格;屆時你有萬千佳麗,能替代我的,亦有萬千,我這身板……你用不到三回肯定就膩了。」

  俞賢語中,盡顯自嘲:「等你膩了,就算我站你面前脫光了衣衫,背對著你張開腿、翹起尻股,求你要了我,你興許還不願意呢。」

  月色,映照出俞賢那勾起的唇角,和淡然的眸光。

  在那微蹙的眉頭間,明遠隱然見到俞賢心裡的悶和澀。

  「你這幾天悶著,就是在想這個?」

  「……你又覺得我悶了?」俞賢明擺著敷衍。

  明遠搖頭,為了安俞賢的心,他故作輕挑地道:「大事了結之後,我碰你的那日,你若在我面前自己脫了衣服、翹起屁股求我肏你,我就給你承諾,無論何年、何月、何日,只要你想和我雲雨,我一定都應允,如何?」

  「……」

  「怎麼?」

  俞賢撇開頭,才說:「行。」

  他不是怕做那羞恥的事,而是怕……明遠換了個位子之後,便會說話不算話。

  「希望到時,你還能記得你今日所說。」俞賢道。

  「我當然會記得。」明遠無奈卻又狡詐地笑了聲:「京城那裡,前段日子才總算容許我向你透露些事情,不過先前都待在城裡,怕隔牆有耳所以遲遲沒和你說道。要是能讓你早些時候知曉……你想必不會擔心受怕這麼多個日子。」

  「囉嗦。」俞賢心下窘然,嘴上沒好氣地回問:「說吧,什麼事能向我透露?」

  「第一,榮國公府的冀明禮是我親弟弟;第二,將來會被擁上龍椅的不是我,是明禮。」

  「……什麼?」俞賢挑眉,「這時候開玩笑,有意思麼?」

  「你見過我拿這種事開玩笑麼。」

  見俞賢不相信,明遠開始鉅細靡遺地向俞賢解釋其中內情。

  俞賢繃著臉聽著,心思卻早飄到其他事上頭──畢竟,明遠說的兩條他心裡早有了底。他擺出難以置信的神態聆聽明遠的話,只是不希望讓明遠察覺異樣罷了。

  他現在心裡真正好奇的,是那給他傳來許多隱密內情的不具名者。

  這不可能是一個人,更可能是一方勢力。但……哪些人能知道這麼多祕聞?而他們又是為了什麼目的,將這一切予他知曉?

  俞賢擔心著,深怕這些人淌進渾水、攪了局;卻也期待著,企望這些人多透露的一些事情,能讓他做個真正明白的人。

  「你不會不甘心麼。」俞賢問到。

  「不甘心什麼?」明遠反問。

  「就因為你是庶子、他是嫡子,所以從一開始榮國公就選擇扶持他,將他安排在比較穩妥的城裡好好照顧,你呢?卻被扔在個小荒村裡,雖不至於艱苦,可總是處在悍匪的威脅之下,難得安生。」

  明遠微微一笑:「你多想了。」

  「逆反,是榮國公的希望,這和當初離然想為你做的事相似;可我父親原本……卻是希望我和明禮能遠離帝王家,一世穩穩妥妥就好。」

  「父親讓榮國公送走我時,往我懷裡塞了個玉珮,要我一定記得八個字。」明遠仰頭,神往當年:「知足慎行,但求平安。」

  俞賢默然。

  若是當年他被救出時,得以見父親一面……父親,會交代他什麼嗎?

  「若不是為了幫明禮、為了你,我寧願安穩地做我的將軍,就像你以前那樣,只理會戰事拼搏、不管權謀爭奪。」明遠坐起身,輕攬俞賢。「子齊,我也希望你能像以前那樣,心寬一些。」

  俞賢沒有拒絕明遠的擁抱,只是搖頭,挪了個好坐的姿勢,將頭靠上明遠的肩:「之後……再說吧。」

  翌日上午,返京行啟,車駕行緩,抵京時已過伏月。

  明遠入軍部述職,俞賢自是獨自回京中宅院。

  「大人!您終於回來了!」

  一踏進門,俞賢便瞧見離然飛揚的喜色。

  「不過出去個把年,用得著這副模樣麼。」

  離然勤快地倒了杯涼茶,順口抱怨了句:「以前,您到哪兒我都跟著,這回您上了危險的地方,而我卻只能留京,哪還能不時時惦記著您的安好。」

  「我不領軍又不上陣,你是瞎操心了。」俞賢褪下外袍,面有疲色地坐上床沿。「離然,京裡一切還順當麼?」

  「除了回秉過您的事,其他都沒出問題。」

  離然指的,自然是迄今仍未找出來由的線報源頭。

  返京之行,俞賢做任何事都難以避開明遠,所以特別吩咐離然將所有事暫且按下,等他回京之後再一併向他秉告。

  「這個月,那頭有傳了什麼消息來麼?」俞賢撐著精神問到。

  「算是有唄。」

  離然掏出一只信封,遞給俞賢。「幾天前捎來的信,上頭說有一要緊消息,讓我們十日巳時一刻到信莊去取,裡頭,還附了個牌子。」

  「十日?」

  俞賢看了看日子,確定今天確實是四日後道:「那頭時間算得倒準,離然,你明天就按時去取吧。」

  「是。」

  「對了。」

  準備睡下前,俞賢突然發現踏進宅門到現在,都沒看見一個離京前時常見到的人。「凌杉呢?怎麼都沒看見他?」

  「那傢伙,一聽說護送的隊伍回來,就什麼都不管地跑到宮闈外等著盛明遠了。」離然不知怎麼地,怨氣十足明顯。

  「他去等明遠,惹你了?氣憤得這麼明顯。」俞賢一笑。「要是讓不知道你的人看見,還以為你是為了他爭搶到明遠的注意而生氣。」

  聞言,離然翻了個白眼,「呿!誰要那盛明遠注意。」

  「真要說爭搶。」離然促狹地眨了個眼,得意道:「大人,說個上不得檯面的事給你趣味趣味。」

  俞賢疑惑地看離然湊近了頭。

  「您和盛明遠離京的這段時間,我把凌杉搞上了床,幫您壓了盛明遠一頭。」

  「……啊?」

沒有留言:

張貼留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