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幫助布烈格,將奇限制在萊安德斯城的那個房間裡之後,托涅拿頻繁地往來練金塔與萊安德斯城間。
一方面是為了布烈格,布烈格希望知道鍊金塔有沒有什麼狀況,包含丹恩有沒有再寄信到鍊金塔;而另一方面,卻是托涅拿希望能有多一點時間和布烈格相處,儘管這個相處只是陪布烈格進房間、聽從布烈格的指示和奇談天,避免奇一個人悶出毛病。
日子就這麼忙碌卻平淡的過著,在不知不覺間,走過了兩個春季。
這兩年間,丹恩沒有出現,只捎來一封封信件,被布烈格一封封銷毀。
其中一次,托涅拿忍不住詢問:「如果德萊爾先生回來,帶走老師……您怎麼辦?」
結果,布烈格沒有回答,只是帶著暴躁的怒意看了他一眼,轉身離去。
從布烈格的動作裡,托涅拿猜想:布烈格其實也沒有主意。
如果換做是他,他也沒有任何辦法,只能一直努力地……追上去。
而要追上去,最需要的就是「實力」。因此,這兩年來,他看著布烈格比以往更加嚴謹地鍛鍊著;也因此,當他一滿十八歲時,他就馬上跑回維瑟城,向伊詢問:「伊,我什麼時候可──」
話講到一半,他才發現伊正和一個全身罩在斗篷裡的人對談……
他怎麼覺得這場面很熟悉呢?
「你要回來都不用提前說一聲?」
托涅拿還來不及道歉,就看到伊繞過那個人,走到他的面前。「到下面等我。」
「啊?」
托涅拿完全沒反應過來,就被緊皺眉頭的伊推進旁邊那個回到一層的傳送陣裡。
當傳送陣被啟動的光亮起時,他隱約聽見後頭那人叫了伊一聲、卻被伊不講情面地喝斥……
這是怎麼回事?
托涅拿摸不清頭緒,「為什麼那個聲音,讓我有想要接近的感覺呢?」他困惑著,卻還是按伊說的,站在魔法塔一層等候。
等著等著,還沒等到伊下來,卻先等到了桑。
「上去?」桑也對他站在下面的舉動不太明白。
「伊讓我在下面等。」
托涅拿還想向桑詢問,但桑想明白後卻只是對他笑了一笑,隨即站到他的身邊,陪他聊天、陪他一起在下面等待。
「最近?」
「還好,和以前沒什麼變化。」托涅拿反問到:「你們呢?我聽說聯盟打算派一批職業者去戰線,去對付主宰那邊對村落的襲擊。」
托涅拿所說的聯盟,指得是由人族、精靈族、神族人聯合而成的光耀聯盟;主宰,則是指與他們對立的,由魔族、獸族聯合而成的主宰聯盟。
兩個聯盟的對立早就浮上檯面,各自的領域也相當分明,只是到目前為止,對立所引發的磨擦都在雙方的克制之下,維持在小規模的對戰、碰撞上,並沒有讓雙方的傷亡紀錄上出現高階職業者。
之所以沒有在短時間內擴大傷亡,聽說是因為雙方都在策畫大規模的進擊策略,期望一鼓作氣地重創對方,因此特意限制職業者們參戰。
但是,如果聯盟真的決定明令派出職業者……這代表,戰線,即將再次擴展。
「是。」桑點頭。「我要去。」
「什麼時候會出發?」托涅拿緊張地問到。
要是馬上就出發,伊肯定就沒辦法幫他進行成年儀式──書上說,儀式的進行最好要有長輩來看顧,否則,無法承受儀式過程導致身亡的機率不低。
「三個月後,大概。」
托涅拿鬆了口氣。
三個月,時間應該是非常充裕的。「伊會和你一起去對吧?」放心之後,托涅拿隨便找了個話題,想要繼續和桑聊天、打發時間。
「不想。」
「咦?」托涅拿不太明白桑的意思。「你不想要伊和你一起去?」
「不是。」
「那是……伊不想和你一起去?」
桑點頭。
托涅拿覺得這很荒謬。
以他對伊的了解,就算伊不喜歡上戰場,只要桑決定要去,伊肯定不會多說什麼,只會選擇跟著去。
況且……伊非常熱愛戰鬥,也非常討厭魔族。只要桑選擇去魔族所在的戰場,伊絕對不可能有不滿的情緒。
「為什麼?」
托涅拿剛發出疑問,就聽見背後傳來一聲帶著負面情緒的問話:「什麼為什麼?」
是伊。
托涅拿轉頭,看見的是伊陰沉的臉色。「伊,你怎麼了?」
伊擺了擺手,沒有回答,只是用眼神示意兩個人可以跟他一起上去了。
「急匆匆地找我有什麼事?」回到上頭後,伊直接了當地問到。
「喔……我是想問成年儀式。我可以接受成年儀式了對吧?」
托涅拿期待地看著伊,沒想到伊只是皺眉,沒有馬上回答。
「怎麼了嗎?我的基礎應該沒有不妥當的地方吧?」
他知道,成年儀式是否能比較輕鬆地度過,和本身的基礎穩不穩固有密切的關係。但伊對於他的鍛鍊盯得很緊,就算他常時間沒待在伊的身邊,在累積魔法力與鍛鍊精神力時,也從來不敢嘗試捷徑、轉化魔晶的能量來使用。
所以……問題出在哪呢?
「伊?」「伊。」
就在托涅拿耐不住沉默,開口呼喚的時候,桑同時喊了伊一聲。和托涅拿的困惑相比,桑的語氣裡帶著勸告,臉上也透出幾分關心的神態。
他們到底隱瞞了他什麼事?托涅拿看著伊,滿心期待伊會在桑的勸告下吐露什麼。
但很不尋常的是,他卻看到伊朝桑發火:「不是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嗎?托涅拿的事情只是小事,我會解決、不用你操心,你該去哪就去哪,不需要杵在我這裡浪費時間。」
「伊,不是孩子。」
「你也不是個孩子!」伊罵到:「想怎麼做就怎麼做,不管反對、不顧旁人,你想縱容這小鬼我可以聽你的,但是你和他學什麼學?」
「就事論事。」
「論什麼?不負責任地論上幾句最後誰來收拾?」伊冷笑:「我留下,我收拾。難道還不是和你無關?還不是不用你操心?」
托涅拿越聽越不對勁。
雖然他很想知道什麼秘密和他有關,但他更不想捲入伊和桑的戰火……這兩個人的對談,大多都是在吵要不要上戰線的事。
於是,托涅拿偷偷地溜走了。
傳送離開前,他還聽見伊用充滿著怒氣的嗓音喊他。但他相信,伊不會丟下和桑的爭執來將他追回去──他肯定地認為,在伊的心裡,桑比他重要得太多。
「還是……等等吧。」
托涅拿沒想到,這個等一等的念頭就讓他等過了三個月。
三個月後,他等到的卻不是伊讓他進行成年儀式的消息,而是丹恩出現的場面,還有……和布烈格的分別。
那天,其實是布烈格的生日。
托涅拿花了很多時間做了幾個防護用的小玩意,打算在那天拿到萊安德斯城,送給布烈格、給布烈格一點驚喜。
可是那一天,當托涅拿往騎士團行進時,卻意外看見布烈格神色陰鬱地踏出騎士團駐地。
「老師那裡發生了什麼事嗎?」托涅拿不作聲地跟著布烈格。
他本來以為沒多久就會被布烈格察覺,所以也沒多收斂動作,卻沒想到,布烈格一路上都沒有發覺異樣。
「到底……怎麼了?」
托涅拿本來是明目張膽地跟在布烈格後頭,但確認布烈格是往西城區的房子前進之後,他就繞了另一條路、飛速地向目的地奔馳。
這麼做累了點、到的時間也會晚了點,可是他只能這麼做。
他不確定布烈格同不同意他跟著,而他無論如何都不想再錯過和布烈格相關的事情,「如果到時候能幫上忙,就算被忒托那大人罵也值得了。」
喃喃自語間,托涅拿到達了目的地。
走了兩年,他對怎麼到達奇住的地方非常熟悉,就算閉著眼睛走都能走到正確的地方。
可是今天的他,反而走得異常小心。
「……讓的。」
走到大廳的托涅拿還在猶豫要不要踏進傳送陣,就聽見後頭遠遠地傳來布烈格的聲音。
「在院子那嗎?」
托涅拿悄悄退出大廳,從廳外右側的走廊繞了出去。
「何必呢。」
這是丹恩的聲音。
丹恩怎麼找到這裡的?托涅拿皺著眉想著,身體緊緊貼著轉角處的牆壁,偷偷探出了頭。
「廢話……少說!」
托涅拿一探頭,就看見布烈格向丹恩揮劍的畫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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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於,OD要進展到哭砂後段的情節啦~
篇名不是故意改一的,實在是這章爆字到沒辦法用上中下分(掩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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