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限，慎點）
那句話之後，子泉徹底沉入自個兒的心境當中，目光一會兒柔和、一會兒狠戾，神態一會兒冷靜平穩、一會兒又哀慟至深地變化萬千。
鏡試著想讓子泉回神，但不管他說什麼、做什麼，都沒能成功吸引子泉的注意。最後，只得像平時一樣地坐在旁邊，看著子泉的一舉一動發呆，順道負起不讓篝火熄滅的責任。
只不過，那還懸在火苗上面的雞，他就顧不來了。鏡為此略感苦惱。
兩個時辰過後，原先懸掛當空的日頭已半隱山間。
「怎麼還能喝呢……」見子泉從木箱裡又抱出一罈酒時，鏡百思不解地喃到，並且終於忍不住探頭，往那似乎無窮無盡地箱子裡瞅了幾眼。
還有一個甕子。
「一、二、三……七、八。」鏡數了數酒甕的總合，不禁咋舌。
他方才不過只喝一口，就覺得腦袋暈呼呼地無法繼續，沒想到子泉現在開了第七罈酒，還像個沒事人一樣地坐得直挺挺的……
鏡剛這麼想呢，就看見子泉仰頭灌酒後，身子晃了晃就繼續向後倒。
「子泉！」鏡心下一跳，迅速探手攬住子泉寬厚的肩，擔心地道：「還好麼？」
子泉仍然沒有應聲，可頭卻下意識偏轉了些許，往鏡頸間湊去──那帶著酒氣，且比往常更加灼熱的吐息，就這麼直噴上鏡白皙的脖子。
一股麻慄感，剎時由鏡的心口竄出，襲捲過子泉躺靠著的肩頸之地後，又棲回顫顫不止的心處。鏡渾身緊繃、腦袋一片空白，好在他還記得子泉情況未明，這才沒下意識推開那倚靠他的人類。
「子……泉？」鏡側頭，用著另一隻手輕拍子泉的頰。「你還醒著麼？」
「……嗯。」子泉嘴裡發出無意義的響音時，頭不但在鏡頸邊多蹭了蹭，還微側身子，將手伸到鏡的腰腹上方擱著。
這到底是昏了還是醒著？就著這樣子的姿勢，鏡壓根不能看清子泉的臉，自然就無法透過臉上的神情，來弄明白子泉的狀況。
……該怎麼辦？
鏡煩惱著，同時也有些心慌，但這回讓他不知所措的並不是子泉的異狀，而是「他自己」的異狀。
往日，子泉對他大多維持著若有似無的疏離，正好他也不太習慣人類身軀散出的微熱，所以平常時候就算坐得再近，他與子泉也不會有肢體上的碰觸；但就算是那少有的幾次接觸，他也從未像今日被碰觸時那般，生出怪異的感受。
不止如此，最使他慌亂得無以復加的是，那渾身發麻、微酥微顫的感覺在此刻，仍時不時地襲上他，而他雖對這一切感到些微不適，卻……說不上不喜歡。
這究竟是怎麼回事？
就在鏡因怪異的感受苦惱萬分時，子泉毫無徵兆地出聲：「青，答應我，別再扔我一個人走……」
……什麼？
「我不是青。」鏡說到，然而他的澄清並沒讓子泉的腦袋清醒過來。
「又想捉弄我了？」子泉沒抬起頭確認，反倒收緊了搭在鏡腰間的手，「我可還抱著你，這麼冰冷的身子，你說除了你以外還有誰會有？」
「真不是，我是鏡。」
「嗯，是啊，你是青，我的青。」
「……」
對談幾個來回後，鏡發現此刻的子泉根本無法溝通，他想不到其他辦法，只得使勁將人從自己身上推開，接著一手撐著子泉的肩膀、一手扶正子泉通紅的臉頰，迫使讓那對醉得茫乎的雙眼正對他的臉。「子泉，你看仔細些。」
「你還覺得我是青麼？」鏡確定子泉的雙眸有在打量他的臉之後，又問了一次。
這回總不可能再是一樣的答案了吧？鏡有些無奈。
雖說這樣的子泉比平時多出許多趣味，但他現在真沒心思去挖掘更多──他只想搞懂他的心，為何如此慌亂。
「別鬧。」孰料，子泉的回覆仍然相同。「好不容易才擺脫那些麻煩的追兵，在被他們再次找到之前，你就什麼也別想的好生歇會兒，行麼？」
他在說什麼啊？鏡茫然。
「一切有我在。」子泉雙手一抬，反按住鏡的雙肩。「我知道你擔心咱倆有一天會被他們逼到絕境，可那又如何，了不起就是我陪你一死罷了。」說著，那薄唇拉出一抹微笑，湊到鏡耳畔低語：「青，還記得我說過什麼吧？既已執子之手，將來若死，也必是與你相攜九泉……無論如何，我都不會扔下你，所以，你也別再提什麼讓我佯裝大徹大悟，放棄你回歸門派修行的事了，懂麼？」
執子之手，相攜九泉。
這八個字，使鏡想起與子泉的初次交談。
他記得子泉在交代名字的時侯，用得也是這個說法，不過那時子泉並未說得完全，且在言語中流露出深切的悲痛之感，不若今天這般溫煦。
「我……」鏡本想再次澄清身分，但腦袋裡陡然閃現過的笑顏，卻使他的嗓音嘎然而止。
幾個月來，他得見子泉笑顏的次數屈指可數，而在那幾次中，他也從來沒能使子泉完全放開心中的苦痛──雖然子泉沒有表現在臉上，但鏡就是感覺得出來。
然而剛才並不一樣，子泉將他當成青時對他說的話，幾乎沒有摻入半點沉鬱之情，只有著喜悅之意……無論是說笑、責怪、解釋或是安撫，都如是。
……或許，他該成全子泉的誤會？
鏡猶豫著，回到：「我……盡量？」
「哼？」子泉不滿意地嘟囔了聲，「只有盡量而已？」說著，還故意就著鏡咫尺的耳垂輕咬了一口。
「唔！」
遭遇意料之外的襲擊，鏡下意識地縮了縮身子。沒想到這一縮，頓時讓原先只靠鏡硬頂著的兩人重量，亂了支撐。
感覺到身子傾斜的鏡慌忙想要維持坐姿，結果轉眼間，他就讓相對於他更為結實的子泉給壓倒在地。
怎麼回事？
他覺得他應該可以重新撐住子泉，怎麼就倒了呢？鏡雙目微瞠，腦袋一下子轉不過來。
「青，我很久沒碰你了，現在……行麼？」
「什麼？」鏡剛才還愣著，沒聽清楚子泉的話。
「追兵應不會太容易找到這兒，你別擔心。」子泉的輕碰鏡冰涼的唇角，柔聲道：「我會盡量輕點、快點完事，不讓你負擔太重，好麼？」
完事？負擔？
他明明認得這幾個詞，但為何串在一起之後，他就不懂意思了呢？鏡蹙眉。
「青……就算我求你了，好不好？」
子泉懇求的眼神，讓鏡覺得他不該拒絕。
即使他根本不知道子泉在懇求什麼，可他想，只要那是他能幫上的忙，而子泉的開心也真能因此維繫更久一點的話……他願意幫著完成。
「好。」鏡說。
答應的話一出口，鏡便瞧見子泉的雙眸亮起欣喜的神采。
看來這般決定是正確的……
正當鏡腦袋裡冒出欣慰的念頭時，一種乾澀卻溫暖的觸感，驟然貼上他的雙唇。「嗯？」鏡驚訝地張大了眼，下意識地張口，想問子泉這麼做有何意義。
沒想到他一張口，便感覺到子泉柔軟而灼熱的舌，趁機鑽入他口中，與他相纏。
他、他需要做些什麼？鏡神色徬徨，絞盡腦汁地想著。
但他絲毫沒有過相似的經歷，也想不到可用來借鑒的參照，無計可施之下，只好笨拙地動起舌頭，學著子泉的觸碰，用相同的方式給予回應──可這麼一嘗試，他便感覺到他的吐息有些難以接續。
良久，當子泉的雙唇終於離開時，鏡已因閉氣而有些昏眩。
「青，你生疏了。」子泉低道，眼帶笑意地湊到鏡頸邊，輕囓鏡頸間的細肉。「是因為太久沒和我親近，忘光了麼？」
「我……」鏡聽聞子泉的話時本想要道歉，可子泉的舉措，卻使他的心神遭受到干擾。「嗯……」剎時，鏡不自覺地緊握起雙拳、渾身僵硬，原先要說的話都在此時忘得一乾二淨。
他腦裡剩下的，只有子泉給他的溫熱。
當子泉的雙唇與他再次貼合時，他感覺到那按著他肩膀的手，向下滑到他的腰間，熟練地解開他腰上的束帶，探入衣衫之中，而後，緊貼在他左胸前揉捏了起來。
好……怪的感覺。
鏡難受地扭動著，想脫離子泉的掌控，然而子泉大半個身子都壓在他上頭，無論他怎麼使勁，都沒法子遠離半分。
「難……受。」好不容易等到子泉的唇瓣離開，鏡連忙喘著將自己的感覺明白告訴子泉。
可子泉只是輕笑兩聲，隨即低下頭顱，將鏡右胸尚未挺立的突起含入口中，輕吮起來。
「唔……」鏡緊蹙雙眉、瞇眼，微仰起頭，下意識地喚到：「子、子泉……」
頭一次，鏡感覺到自己渾身像是要燒起來一樣地發燙，而他的軀體、意識、言詞都不再能被他控制，只能繫在另一人的行止上頭，任憑他人掌控。
他不太習慣這樣。
「我在呢。」子泉偷空回到，同時拉下鏡的底褲，將手覆上鏡不知何時挺立的分身，溫柔地撫弄著。「你的身子比以前敏感太多……不過，我很喜歡。」
「啊！」鏡忍不住驚呼。
他的心神全然在子泉的嘴與雙手上頭，只要有新的刺激就能讓他腦子一片空白，接受不了其他東西。也就是說，剛才子泉說的話，他半個字也沒聽進耳裡。
好在，那些話在此刻也著實不要緊。
「別緊繃著，放鬆點兒。」子泉舔舐著鏡硬起的蓓蕾時，偶然注意到鏡緊握的雙手，不由得失笑。「要不就抓著我的肩吧，別弄傷自己。」說著，他扒開鏡的手指、拉起鏡的手，將那對白纖的掌放在自個兒的肩上。
而後，趁著鏡因此番舉措略有些放鬆時，子泉拉起鏡的雙腿，讓那柔嫩的後庭連同已泌出白液的玉莖，同時曝於眼前。
「還舒服麼，青？」子泉啞聲道，順手解開自個兒的衣裳，與鏡徹底坦誠相對──他的小兄弟，亦已昂然而立。
鏡也沒聽清楚子泉說些什麼，就是睜著迷濛的眼，恍惚地應了聲：「嗯……」
「呵……」見著鏡迷失於他的伺候中，子泉笑得甚是愉快。
他耐著慾望，伸指在鏡分身的頂端輕打了幾個轉，多欣賞一會兒眼前人的沉醉美態後，才帶著白液的黏潤，經過鏡後庭嘴緣的摺皺，滑入那隨著呼吸一縮一張的小嘴當中。
「你這裡面似乎暖了些。」子泉道，食指不忘在穴裡內壁處搔刮，沒兩三下，就感覺能夠再塞入其他指頭。「也似乎……比往日更容易接受了些。」說著，子泉大膽添入兩指，往深處按撫。
「嗯，再、再進去點。」鏡緊扣著子泉的肩胛，微抬起臀迎合子泉探入的指，可無論再怎麼貼近子泉，他都覺得不夠。
「你的手，好涼……」鏡喃到，曲起的腿無意識地蹭上子泉胯間之物──鏡平時並不喜歡暖意，但此時，他渴望的卻反而是像那東西一樣，比平日更加燒炙的灼熱。
子泉呼吸一窒，衝動剎時佔據他的意識。「青……那我可進去了。」他退出手指，也沒等鏡反應過來，就扶起鏡的腰，讓等待已久的分身直挺而入。
「啊……」鏡倒抽了口氣，喉中低吟脫口而出。
舒服。
鏡壓根沒有痛感，所以那一瞬間填滿他體內的高熱，只帶給他純粹的滿足，讓他快活得忍不住閉起雙眸，全心全意地感受著。
然而，子泉卻誤以為那聲呻吟是因疼痛而生，於是，他親吻鏡的唇瓣低道：「忍忍。」隨後勉力按捺下蠢蠢欲動的慾望，壓著鏡的雙腿，輕緩地開始微幅動作，好讓那包裹他的穴口盡快適應。
「子……泉……」鏡緊攀住子泉的頸，不住喚到。「再……再快些……這樣很……嗯……難受……」
聞言，子泉緊把持住的克制驟然消散，他猛烈而恣意地頂著鏡，一下比一下更重、更深地抽送了起來。
「唔嗯……子……啊……子泉……」
「青……青……」
「嗯……」
「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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